纪游

时夜将半,四顾寂寥。适有孤鹤,横江东来。翅如车轮,玄裳缟衣,戛然长鸣,掠予舟而西也。

梦一道士,羽衣蹁跹,过临皋之下,揖予而言曰:“赤壁之游乐乎?”问其姓名,俯而不答。“呜呼!噫嘻!我知之矣。畴昔之夜,飞鸣而过我者,非子也邪?”道士顾笑,予亦惊寤。开户视之,不见其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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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夜将半,四顾寂寥。适有孤鹤,横江东来。翅如车轮,玄裳缟衣,戛然长鸣,掠予舟而西也。

梦一道士,羽衣蹁跹,过临皋之下,揖予而言曰:“赤壁之游乐乎?”问其姓名,俯而不答。“呜呼!噫嘻!我知之矣。畴昔之夜,飞鸣而过我者,非子也邪?”道士顾笑,予亦惊寤。开户视之,不见其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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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,隔篁竹,闻水声,如鸣珮环,心乐之。伐竹取道,下见小潭,水尤清冽。全石以为底,近岸,卷石底以出,为坻,为屿,为嵁,为岩。青树翠蔓,蒙络摇缀,参差披拂。(珮通:佩)

  潭中鱼可百许头,皆若空游无所依。日光下澈,影布石上,佁然不动;俶尔远逝,往来翕忽。似与游者相乐。(下澈一作:下彻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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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,解衣欲睡,月色入户,欣然起行。念无与为乐者,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。怀民亦未寝,相与步于中庭。

庭下如积水空明,水中藻荇交横,盖竹柏影也。何夜无月?何处无竹柏?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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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燕地寒,花朝节后,余寒犹厉。冻风时作,作则飞沙走砾。局促一室之内,欲出不得。每冒风驰行,未百步辄返。

  廿二日天稍和,偕数友出东直,至满井。高柳夹堤,土膏微润,一望空阔,若脱笼之鹄。于时冰皮始解,波色乍明,鳞浪层层,清澈见底,晶晶然如镜之新开而冷光之乍出于匣也。山峦为晴雪所洗,娟然如拭,鲜妍明媚,如倩女之靧面而髻鬟之始掠也。柳条将舒未舒,柔梢披风,麦田浅鬣寸许。游人虽未盛,泉而茗者,罍而歌者,红装而蹇者,亦时时有。风力虽尚劲,然徒步则汗出浃背。凡曝沙之鸟,呷浪之鳞,悠然自得,毛羽鳞鬣之间皆有喜气。始知郊田之外未始无春,而城居者未之知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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绍熙辛亥除夕。余别石湖归吴兴,雪后夜过垂虹,尝赋诗云:“笠泽茫茫雁影微。玉峰重叠护云衣;长桥寂寞春寒夜,只有诗人一舸归。”后五年冬,复与俞商卿、张平甫、钴朴翁自封禺同载,诣梁溪。道经吴淞。山寒天迥,云浪四合,中夕相呼步垂虹。星斗下垂。错杂渔火。朔吹凛凛。卮酒不能支。朴翁以衾自缠,犹相与行吟。因赋此阙,盖过旬,涂稿乃定。朴翁咎余无益,然意所耽,不能自已也。平甫、商卿、朴翁皆工于诗。所出奇诡;余亦强追逐之。此行既归。各得五十余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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宛洛佳遨游,春色满皇州。

结轸青郊路,迥瞰苍江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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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欲雪,云满湖,楼台明灭山有无。

水清出石鱼可数,林深无人鸟相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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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风吹老洞庭波,一夜湘君白发多。

醉后不知天在水,满船清梦压星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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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晔晔,固灵根。

神之斿,过天门,车千乘,敦昆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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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晔晔,固灵根。

神之斿,过天门,车千乘,敦昆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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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石犹有理,山木犹有枝。

人生非木石,别久宁无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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桂玉愁居帝里贫,南行无罪似流人。橘村篱落香潜度,渐觉生衣不著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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霜风卷地号,达晓不成雨。游云乍蔽亏,朝日翳复吐。

衢梁三日行,去往迷处所。茅檐得小休,蔬饭不能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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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游重过处,倒指七年间。水后人家少,时荒客路艰。

雨声愁夜店,云影占春山。景物关心事,无成愧往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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窈窕云房深复深,层轩俄此快登临。卷帘一目遥山碧,底是高人达观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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触目风光不易裁,此间何似舞雩台。病躯若得长无事,春服成时岁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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座客香貂满,宫娃绮幔张。涧花轻粉色,山月少灯光。

积翠纱窗暗,飞泉绣户凉。还将歌舞出,归路莫愁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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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细黄花落古槐,江皋不雨转轻雷。

长空鸟破苍烟去,落日人从绿野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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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居无别业,民俗半为农。

树杪开山阁,溪弯置水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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节使临边郡,曾因问俗来。波颓何底极,风动有根荄。

念旧频虚榻,摅怀欲上台。剧谈殊未已,骑从且迟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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畦蔬荐豆倾尘曲,净榻悬灯护槿扉。栖鸟暮喧林外壑,断虹秋隐石边围。

溪烟漱瀑疏兰若,磴月缘天掠翠微。西浦极看遥埭暗,习风凉露薄沾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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踏遍天涯雪复霜,举头西望望冠裳。从拚侠骨齐生死,终笑奴颜拜犬羊。

敢谓龙韬兼豹略,能图铁券与貂珰。愿酬明圣垂衣日,即向烟霞卧子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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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石那容玉独坚,人生磨灭殆天怜。画蛇最戒足无用,书马常忧尾不全。

谁见虎须真可捋,自惭鸡肋岂胜拳。误人莫向娄师德,不领春生未唾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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版财虚占籍,为弊与年深。

挹酒空名斗,无虞可即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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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风吹梦落青帘,浊酒三杯路二千。

别岸舟行秋色裹,故人家在夕阳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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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原门下十馀人,独受恩多未杀身。每叹陆家兄弟少,

更怜杨氏子孙贫。柴门岂断施行马,鲁酒那堪醉近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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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山万里恨难销,铁马金鞭出塞遥。

为问昔时青海畔,几人归到凤林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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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道何由启圣君,非才谁敢议论文。心存黄箓兼丹诀,

家忆青山与白云。麋鹿幽栖闲可近,鸳鸾高举势宜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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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空曾纪历,带地旧疏泉。色泛临砀瑞,香流赴蜀仙。

款交欣散玉,洽友悦沉钱。无复中山赏,空吟吴会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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